想象你的容颜
在我的想象里，你混沌一片。
原本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的出现，深秋菊花烂漫；枫林，在我的心头燃烧。我凄迷的目光，不小心遭遇你的忧伤，从此秋水弥漫了悠悠四季。你选择吟诵的是《小草在歌唱》；我信笔写下的是《黎明我放歌》。山中一株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水畔一尾鱼，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你的吟唱，我的相和，冬夜的寒风里，一幅凝重的水墨画，牵手描摹。
你以梦的方式进入我的视野。我惊恐如小鹿，你无垠若旷野。低头咀嚼青嫩的叶片，偷觑你的广博与浩瀚。起初是我小心寻觅啊，后来是你风一般嘶喊！平芜尽处是春山，你比春山还远；离恨恰如青青草，更行更远还生！月光里你低语呢喃：没有白天多好；白昼里我浪迹天涯，和泪命若琴弦。终于你飒然而去，终于我形只影单。飘渺了如花美眷，枉度这似水流年！
想象你的容颜，曾经泪流满面；想象你的容颜，早已疏远了情感。清晰如斧镌刀刻，模糊若石水洞天。你是一场空幻，你是前世情缘。没有你的出现，我已年年岁岁；望你渐行渐远，我自岁岁年年。花儿似曾相识，你我天上人间。想像，想像不出你的容颜！
在想象里，心寂然老去；在想象里，歌呕哑嘲哳。无言的结局吗？你真的知道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我却忍不住地再一次想你！你的皓月，让我的夜晚充满诗意；你的青翠，温润了我的鼻息。你纤纤的细雨呵，随风潜入我的世界；你清浅的笑浪，让一叶扁舟任意东西。还有那凄风，还有那寒雪，天地间飘然的我呵，似蓑翁，独钓千山万径的一缕痴迷！
你终于出现，像你曾经离开时一般飘忽。是你吗？我怎么想像不出你的容颜？你是否曾和我携手？你是否也为我挂牵？你是我暗夜里盈盈的泪眼吗？你可是我羁旅中守护的罗盘？不，不是你!你的出现永远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啊，为什么重逢让我恍若隔年？真的不是你吗？你的笑语，你的气息，你的轻言……依稀的昨日啊，沉痛的从前！
想象你的容颜，我模糊了干枯的双眼。
想象你的容颜，心香瓣瓣风雨里凋残。
我实在想像不出你的容颜！那个遥远的地方，瞬间亲切；亲切的那个地方，又如此地遥远！一世的牵挂，前世的姻缘；终生的寄寓啊，来生的绵绵！
想象你的容颜，我猝然老去；想象你的容颜，我鹤发童颜。你的模样在想像里，芙蓉出水；你的身影在东坡的诗句里，梨花带雨；你的声响在诗意的心空，惆怅清明。芙蓉如面柳如眉啊，是谁，热泪涟涟？
想象你的容颜，你酣梦里的沉醉；
想象你的容颜，我沉醉里的清醒……
容颜，只能想象；容颜，想象不出。
哦，想象你的容颜……
2009-1-16午后，豆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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