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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游子意

来源:网络收集 责任编辑:admin 发表时间:2013-07-01 07:39 点击:

  一枝枝花炮在半空炸响,先是金灿灿地绽开,然后拖着长长的尾巴如同流星一样滑落,瞬间之后,夜色的开口又被黑色愈合。山脚下的城,不时地有礼花升上半空,那耀眼的光华,使城市辉煌的灯火黯然失色。站在半山公园门口的平台上,俯瞰城市夜色时,的确感受到与往昔的氛围有所不同。毕竟是年关一天比一天近了,年的气息就在这花炮燃放后拖长的哨声与礼花的轰鸣声中弥漫开来,而且会一天比一天浓郁起来。
  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冲动。被这莫名的冲动牵引着,做冬夜寂寥的散步。路上几无人迹,车也稀少,只有两排橙色的路灯,在为路人——为我散发着暖色。脚步并不迟滞,神情也无喜无忧,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前行。忽然发现,我的影被路灯拖得很长很长,还发现路灯下,我生出一前一后两个影子,如同一个倒立着的个字。真乃是“腊夜独成行,对影成三人”!也许身后的影子是我的过去(或前生),前面的影子是未来(或来世),都是幻影。只有在长长的路灯下一路晃晃悠悠的我,才是生命的真实。
  在穿过社区,到后街愈行愈高时,发现上行路上路边的排水渠有好几段平缓处,已结满了冰,水开始往路上流。这些冰看样子不是一次结成的,而是一次又一次、一层又一层涨高、塞满了沟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冬天的寒冷,被这段结冰的沟渠裸露得尽致淋漓。就是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已的情感、那份思念,也仿佛结冰一般:一层、一层,再一层……被寒冷严严实实地裹住了!
  夜很黑,月亮还没有爬上来。但站在这儿,却没有感觉到想像中的寒冷。花炮零零落落在半空炸响的声音,让想起下班路过街头的场景来。在那条我熟悉的街头,今天我突然发现卖花炮的摊点多了起来,还有人在街角摆着窗花、对联叫卖。那民俗的剪纸、那福字门帖、那辞旧迎新的对联、那些大大小小的纱灯,一律是大红的颜色,一律是喜庆的颜色。这些火红的颜色,无疑是最鲜艳、最温暖的颜色。
  连日来安静门那个售票点,从天未亮就排起了长蛇阵。每下上班途经那里时,发现都是这个样子。回家,已是腊月临近年关的一个最大主题:打工的,上学的,经商的,还有在这个城市工作家在外地的人们,都一窝蜂似地涌向了火车站、几处长途汽车站。到了廿九、年三十,这个城恐怕一半是“空城”了……
  夏秋之际热闹的平台,打冬天起就变得冷落起来。在腊月的这个夜晚,平台一侧看门人的灯已灭着,一路之隔的茶园、稍远处的休闲园内,没有一丁点灯火。四周静极了,没有虫鸣、没有鸟影,偶尔从远处传来的一两声狗叫,更衬衣出夜的静与幽、清与冷。一个人站在这里,有种一半温暖、一半寒凉的感觉。暖来自面前城市辉煌的灯火,寒来自背后黑咕隆咚的山林、寂无人踪的小径……正踱着步时,电话响了。电话是母亲打来的,问我回不回家,什么时候回家?我肯定地对母亲说:年前我一定会回家。
  挂了电话,我不由自主打探回家的路。视线向东,让目光穿透迷离的夜,向东、一直向东——辉煌的灯火、迷离的夜色之后,是无际的黑,只有寒星冲我调皮地眨着眼睛,仿佛在说:“回乡的路,你看到了吗?你肯定没有看到。夜这样黑、山那么高!”是呀,夜很黑、山很高,但我仍能分辨出家的方向,也看见了路生长在我心底:那儿有条沟、那儿有道梁、那儿有长河、那儿有座桥……对回家的那条长路,那一刻觉得比对自已的一双手指还要稔熟。的确,有些事用心比眼看得更清,譬如此时此刻,只有心才更懂得家在一个什么地方,路在一个什么方向。
  城市的灯火依然辉煌着,花炮高一声低一声还在半空炸响着……可是我知道山脚下铁路上鸣笛的列车,车灯闪闪烁烁的那条高速公路上,都有许许多多急切回家的人。那一刻,我觉得自已竟然腋下生风、心生翅膀,想向着家飞去。
  
  2009年1月15日伏龙坪九米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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