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鲛人僚兮
2017年的夏天,印度洋遭遇一场海啸,我,断离离,遭遇了一场失去又重逢的爱情。同时,遗落了一枚神秘的项链。
项链的名字叫做,海洋之心。
一
起因是这样,每当夏天到来,我就会莫名胸闷,男友劝我去海边散心。
可说来竟可笑,他竟一点没有随往的意思。面对我的冷笑,他窘态百出,最后还以母亲生病为由搪塞过去。
面对这样的男人,我却要感激涕零谄媚屈膝,只因现阶段我们全家的生活来源都要依仗他父亲,我爸从前在中科院的同事。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在隐忍着什么,我们清楚地知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爱对方,这是自我发现他不只一次背着我亲吻若干女孩后得出的结论。凭他的条件,完全有理由把我一脚踹开,再另结新欢。
于是这个夏天,只跟辅导员打了声招呼,就以身体不适为由,逃脱掉了万恶的大二实习。只身来到海边。
这个时候,是去海边的最好时节,清新的空气,轻薄的阳光,梦幻的海水,真是适合疗养的好地方。
我搬了一张沙滩椅,太阳镜下的眼仍眯成了一条缝,可爱的太阳伞替我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连同天空的影子。
渐而听见人群里的尖叫,无数夸张的跳来跳去的各色男女,他们的脸上,写着两个字,怕死。
是的,可当我看到时已经晚了,潮水筑起几丈高的墙,朝我整个地塌下来,我甚而还来不及呼喊,就嚼到一根咸咸的海带。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会游泳,一个小浪就能淹死我,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所以还未等给我吐出那口咸涩得呛人的口水时,就头一黑,栽了过去。
所以要不是有人救我,我必死无疑,如果,“它”也能称作人的话。
起初我尖叫了一小声,因为我看到一个****着上身的男人,而且,他不是我爸也不是我男友。天知道,我长这么大,虽然好色了点,但除了老爸和我男友林然,我还真没看过别的男人穿着这样暴露地守在我身边,何况是****。
后来我又尖叫了一大声,因为他拖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鱼尾,由于我已经晕得太多次了,所以这次我不想上演那俗气的戏码了。况且我也是和他一样吃了几十年的盐长大的,没见过人鱼游泳,但总见过鱼游泳吧。
我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你,你是谁?问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么,人家就是一条鱼啊,正在我搔首踟蹰时,金光闪闪的人鱼说话了——
我是你的未婚夫!!
我彻底晕了。
晕过后还得爬起来,我费力地跟他理论,激动得眼泪横飞,我说谁谁谁是你未婚妻啦,我是人,你是鱼,况且,我们根本不认识!
我未婚,你未嫁,你为什么不能当我的未婚妻?
因为——等等,你不要偷换概念——
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肯动摇,还深情款款地流露出我见犹怜的悲伤表情,离离,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我记得你才怪,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总而言之,这趟旅行,我丢失了老爸的遗物,海洋之心,却拾回一头没用的固执人鱼。
我让他栖居在一个秘密的地下实验室,几年前地底开发出的新物质能给他提供足够的氧气和光,并且仿真的海底景观应该不会让他觉得寂寞。
他的蓝色脊背在昏暗的光线下摇曳出一圈又一圈的微蓝漩涡,应该是满意的信号。
二
一年前,老爸去世,留下海洋之心,为他的海洋事业划上一个圆满的句点,可是我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之后,小时候胸闷的毛病较以前更加频繁。
我接手他的地下实验室,以继续研究他未完成的课题。
我却弄丢了海洋之心。内心的悔意一拨赛过一拨。
我没告诉林然这件事,因为他一向想要拿那块宝石做研究,但我以老爸的遗物不宜亵渎为由拒绝了,对此,我知道他十分耿耿于怀。
但有次约会的时候,林然的手习惯性地抚上我敏感的脖颈,却一手落了空,惊愕之色一丝不露地落入我的眼中,海洋之心呢?你不是从未取下过吗?神情似乎那宝石比我重要的多。
我知瞒不住,于是直截了当,弄丢在海里了。我看到林然的脸一点点僵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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