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彼岸花开
她老了,在她22岁这年,当她爱上他的时候,就已经老了。
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摄制组里,她是实习生,21岁。
而他,36岁,在业界已小有名气。
她是个长相太过平凡的女子,平凡到他的眼神都从来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那时的她正在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要死要活。
片场休息时,她又想起自己与那男人的种种过往。
一直以来,爱情伤害的似乎都只是那些在乎的人。你的心用了几分,到头来就会伤你几分。说到底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种下的因,最后又结了果。
想着想着,她便又落下泪来。
他那时就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休息,觉得无聊便随口哼唱起京剧来,“自古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
她听到他唱,不觉附和他“甜言蜜语真好听,谁知都是那假恩情。”
她只和了这一句,他便停下来,诧异的打量她:丫头,你会唱戏?
她眼神慌乱的看着他,老师,这是京剧程派青衣的代表作,折子戏《春闺梦》!
他心头一紧,忍不住又上下打量起她。她的阅历与才学显然与她的年纪不符,如此奢靡浮躁的一代,居然有如此传统淡雅的喜好。
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对话,她叫他老师,他叫她丫头。
之后一个多月的共事,他仍然很少和她说话,只是偶尔会跟她聊一些很文艺的话题。仅此而已。戏拍完了,便再无联络。
再见面是半个月以后了,忽然接到他的电话,没有过多的寒暄和问候,只是冷冰冰的问她在哪,说要见她。
那时候她正挤在一堆农民工中间,要买去郑州的火车票。
她本来不想去见的,但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
很快,他的车就远远的停在了火车站附近,黑色的车窗严严实实的封闭着。她上了他的车,开口便问:有事吗?
她居然这样问。他笑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问过他,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就像一只只豹,无时无刻不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吸引他。一个多金又有情调的男人,有着潇洒的外表,是足能让很多女人喜欢的。
而她,似乎丝毫不想跟他走近。
他请她吃饭,她几乎一直低着头。让她点菜,她也只点一些便宜的菜。他想,难得有这样不想掏干自己腰包的女人,怎么还会有这种女孩子?现在?如此奔放颓靡的一代?
直到快吃完饭,她才慢慢的话多了起来,但都是在说那个已经不要她的男人,她说要去郑州把他追回来。
他讶异,在那个浮躁的圈子混的久了,美女见得多了,心渐渐地就麻木了。他现在的生活里不缺女人,但她,居然有让他心疼的地方。他很想告诉她,当一个男人不爱你了,并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他真的不爱了,即使你做再多的努力,也于事无补。
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不忍心说出来,他觉得也许只有她亲眼看到结局,才会真的死心。于是他只说,如果到郑州遇到了麻烦,记得打给我。
果然是一语成谶,她去郑州亲眼目睹了那个男人和新欢的亲密无间。
她一个人在街头乱晃。然后在凌晨五点,给他打电话。
整整一天她没哭也没闹,却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嚎啕大哭起来。他没有说话,任由她发泄着。直到听她哭的没那么厉害了,他才问:你,还有钱吗?
她不回答,只是不停的抽泣着。他说,你现在打车去机场,我帮你订机票,你现在立马飞回家,等寒假过后再说。
她不拒绝,像木偶一样任他指挥着。
整整一个寒假,他不打电话,甚至没有一条短消息。她也只在伤痛发作时,试着写一些隐隐约约的文字用手机发送过去,旋即就有大批大批的信息回过来,全是转发别人的,无非是些笑话或祝福的话语。
她想着他的漫不经心,竟然有点失落。
回学校当天晚上,突然接到他电话,让她打车去三里屯某酒吧,口气依然冰冷而霸道的。
等她到的时候,他已经醉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酒吧昏暗的灯光正好遮掩他凌乱的面容。她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岁月在他身上是留了痕迹的,他已经没有了那么光亮的眼神,但她却忽然迷恋上了他身上那种颓迷而悲伤的气息。
他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等他清醒了,已是第二天中午,在她的住处。
他起身走出卧室,就看到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好久她才转过身来,看到他怔怔的看着她。
她尴尬的笑笑说,你醉了,不知道该送你去哪儿,所以就把你捡回来了。
他却问,昨晚上,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她更笑了,怎么,你怕我因此赖上你,要你娶了我吗?
他反倒尴尬起来,你怎么会赖上我?我老的都能做你爸爸了!”
这话脱口而出,他便后悔起来。当事人绝望成狂,但犹存一线生机。他的心分明已成了她的领地,却硬生生用“辈分”隔开。
可她却闪烁起来,这个主意好,那我以后就叫你爸爸吧?
他顿时语塞,可她却凑过来眨眨眼,爸爸,你昨晚喝了太多酒,我猜你胃一定很难受,所以一大早就起来给你熬了粥!
他忽然觉得她笑的好残忍,但还是生硬的说了句,谢谢!
她却笑嘻嘻的说,不用客气,我很孝顺吧,老爸!
说这话的时候,她竟然亲密的搂了一下他的脖子。他忽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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