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娃”的爱情
“丰收娃”的爱情
我出生在一个叫王家湾的山沟沟里,沟上沟下,漫山遍野长满了桃树、梨树、李子树,每年的三四月份,粉红色的桃花,雪白的梨花、李子花便次第开放,争相斗艳,把一个王家湾映得象人间仙境,一到果子成熟的季节,各家各户的大人们便大箩小筐挑着桃子、李子、梨子往周围的街上跑,沿跑叫卖,惹得周围十来里的村民们着实眼红,即使这样,也没让我家摆脱贫穷的面貌,日子依然寒碜而拮据。
我在家排行第九,我出世那一年是在七十年代初期“大战红五月”的一天,母亲刚把一背兜麦子背到生产队的晒坝里就不行了,是生产队的妇女们把我娘扶到一堆麦杆上躲下,由我的叔娘接的生,我当然不会知道在我娘生我的时候,见证我来到世间的本生产队妇女们七嘴八舌说了些什么。后来听娘说生我那天,在场的妇女们又是唱又是跳,高兴得不得了,妇女们都说要给新生娃取个名字,非要让有“铁娘子”称号的妇女队长取名不可。妇女队长拗不过那些女人们的央求,她用竹筒在木桶里舀了一筒带着十滴水味的水喝下后,算是清了清嗓子,妇女队长发话了:今年的麦子穗大颗粒饱满,丰收是定了的了,吃包子馒头都由你们各人喜爱。还有就是美二姐媳妇上前天生了个儿子,今天美二姐又生了个小叔子,二婆媳不相上下,就叫“丰收娃”吧。
“好名字,好名字。丰收娃!丰收娃!……”整个晒场的人都轰动的,不停的叫着妇女队长所取的“丰收娃”这名字,生怕不多叫几句就搞忘了一样。于是,“丰收娃”便是铁板钉钉了。
丰收娃就是我,我就是丰收娃。美二姐就是我娘。
后来据我娘说,在我出生那年,“铁娘子”妇女队长刚被生产队的社员推选为生产队长,她带领全生产队的人又是栽果树又是改土造田,精耕细作,粮食产量大大提升,让社员们喜笑颜开,着实风光了好多年。我比我的侄儿后出世三天,但他还是得管我叫叔,至今想来都有些好笑,算是婆媳竞相比赛生孩子了。
由于我家人口多,一家十多张嘴巴要吃要喝,娘算是过早品尝到“多子多福”的味道了,这也是让娘背过早的驼,发过早的白的原因吧。在我头上的四个姐姐过早出嫁,二个哥哥成了家外,还有二个哥哥一直单身到我参加工作以后才安家。
虽然我有了一个较为体面的工作,但我娘还是一直为我担心,常把我找不到婆娘挂在嘴上,成了她的一块心病。这也难怪娘的担心,家是土墙茅草房,有二面的墙裂缝将双手抱成拳都能穿过去,屋里的家什就更是廖廖无几了。
娘的担心终于在我参加工作一年后有了转机。我在一个镇里上班,每天下班后都要骑着自行车过河渡水,再经过河边的一片芦苇林回家。就在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我刚走进办公室,家里人带信来说我娘得了疾病,让我赶快回家,我便向单位领导请了假,急急忙忙往家赶,脑中一片空白。在经过河边那片高过人头的芦苇林时,不知是由于骑车太急的原因,还是路太窄,或是那一片雪白的芦苇花晃得我睁不开眼的原因,我将一位姑娘撞倒在地,姑娘背兜里的书本和米洒了一地,我才知道她原来是一名学生。看着这位姑娘倒在地上痛苦的叫声和被我自行车撞伤的脚一下肿胀起来,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很想骂她几句就离开。但我很快就良心发现,自己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事是我造成的,于情于理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迅速扶起姑娘,把书本装进她的背兜里,问她需不需要到医院去看一下,姑娘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叫,好得离镇上不远,我背上姑娘的背兜,把姑娘扶上了自行车往镇医院赶,一检查是脚窠骨折,医生说要打夹板固定,至少要住上半个月的院才行,姑娘听到医生说这些,又极为伤心的哭了起来,我从姑娘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得知,姑娘叫高芦花,在我所在的镇上一所中学读高中,还有半年的时间就要高考了,怕影响她的功课而哭,我答应帮她把住院期间的功课补上后,高芦花才止住了哭声。待我把一切安顿好,并请我一起工作的一女同事帮我照看她后,才又动身往家赶,待我回到家里,已是撑灯时分,娘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照常做自己的事。原来娘是过度劳累昏倒的,到村医疗室开了一些药吃了就好了,这可能也是农村妇女命硬的原因吧。
看到娘没事了,我便把回家晚的事向娘说了,不说不要紧,我这一说便让娘着急起来,她非要晚上跟我一起去看高芦花不可,直到我跟娘说了暂时有人照看她,娘才稍微放心。第二天一大早,娘便煮好了十来个鸡蛋,带上棉絮及简单的换洗衣服随我到了镇上。娘是怕我影响工作主动要求去照顾高芦花的。
在镇医院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白天有娘细心的照顾高芦花,晚上或是星期日我就为高芦花补习功课,有好几个晚上娘就在医院门口等我,悄悄而神秘地对我说:“我看高芦花这孩子不错,要是你娶上高芦花为妻,我就不再愁你找不到老婆了。”
“娘!你说些啥子哦,她还是一个学生,怎么可能嘛,别东想西想的。”每次娘给我提起这事,我都敷衍了事,心想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高芦花在娘的悉心照料下得以康复出院。当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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