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偷的成长历程
一个小偷的成长历程
毅峰
那天,当我的妈妈在人行道上被那辆该死的丰田霸道撞倒的时候,我正被马老师揪着耳朵从座位上往外拉。马老师的确是被我气得够呛,她脸上那本来就搭配不太协调的五官,此刻已经严重的比例失调了。嗯,也许这个时候,你一定以为我是个坏小孩儿什么的,尽管我早已委屈的眼泪汪汪了。
马老师勒令我站在教室的后面,还要让我低下头去。低就低吧,谁让我是学生,她是老师呢。老师这两个字不就是代表着永远正确、永远有理吗?
低下头后,我看见地板很干净,有几只小虫子爬来爬去,互相问候着、窃窃私语。我觉得这倒是道很不错的风景,最起码,这比马老师那张还在生气的大长脸脸要好看得多。
你现在可以看到我们教室的墙上贴满了诸如达尔文、祖冲之、托尔斯泰、张衡这样一些古今中外的大科学家、大文学家们,他们每时每刻都从四面八方注视着我们,仿佛总是在说:嗨!孩子们,看到了吗?要努力呀,难道你们不希望能像我们一样受人尊重,并被永久地挂在墙上吗?是的,我承认,有个别同学可能就是这样想的,比如那个虚伪透顶了的我们的班长刘星辰。但说实话,我却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不好好学习什么的,事实上,我一直都是我们班里边前五名的好学生呢。
马老师把我拖到的是伽利略的面前。当我低着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那几只可能是正在早恋的小虫子时,马老师却冷不丁地大喊了一声,声调都变了,把全班同学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大白天,见到了她那死去了多年的姥姥了呢。“梁爽,看着地板干什么,地板上在给你演《快乐大本营》吗?抬起头来,看着伟大的伽利略先生,好好反思自己。”
哎!我觉得马老师这一点做的真是讨厌透了,明明是她让我低下头去的,现在怎么还又成了我的不是了?这会儿我不就是笑了笑么,怎么就又伤害到她了?瞧她气得那样,简直要神经了,都快赶上我们院子里的那个疯女人了。另外,她动不动就让我们站在那些长得并不怎么好看的中国老头、外国老头面前去反思,大概除了刘星辰能够昧着良心挤出几滴忏悔的眼泪外,我还真没看出有哪个同学反思出来过什么。
反思就反思吧。面对着那一脸愁苦,看上去还有些可怜,好像三天没吃饭了的伽利略老头,我回想着今天发生的那些个破事,反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冤枉,觉得刘星辰虚伪透了,马老师也虚伪透了。
事情是这样的,有个检查团要来学校检查减负工作。同学们对这件事都相当关注,因为大家都巴望检查团的到来会使学校真正改变点什么,比如星期六是不是可以不上课了?音乐、美术这些课还要不要上?复习资料会不会减少一些等等吧。可是班会开完了,大家的希望也就都落空了。我们敬爱的班主任马老师的意思是一切如故。她还委婉地向我们交待了些对付检查团的招数。最可气的是她用了一张新课程表盖在了旧课程表上,但有言在先,课还是得按照旧课程表上。
新的课程表好大呀,比旧的课程表大出了一倍还多。新的课程表好诱人呀,许多的课都久违了。更有好多的课,我们听都没听说过。周末那一栏嘛,自然是空着的了。我们越看越生气,实在不知道连续几年被评为优秀班主任的马老师,这样的行为又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才好。我向你发誓,第一个带头喊撕了课程表的那个人就是刘星辰,因为他的声音比较有特色,属于不男不女非主流的那一类。后来,就有好多同学跟着他一起起哄,都大喊大叫,都义愤填膺,但却没有一个人真去动手。也难怪我妈妈从小就说我有点二百五,说我只要混劲一上来,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不过那会儿肯定也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把我一推,恰巧就推到了讲台上。更不知道是谁,可能是和我有仇吧,还带头鼓起了掌。这下我可就没了退路了,你想想,全班同学都在看着我呢,并且还一个劲儿地齐声喊:“梁爽,好样的。梁爽,好样的”.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上去就把那张课程表给撕了下来。在大家的欢呼和掌声当中,我愉快地体验着做一个英雄的美妙快感。可是还没体验几分钟呢,马老师就像是飞毛腿导弹一样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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