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坏
“ 嘟!嘟!嘟……!”
“喂!喂!你是哪位?啊——啊!嗯——嗯!我马上就去。”
一个患者叫我去打针,我背上药箱出了家门,一哧一滑的走在冬天的雪道上。
十几分钟我就来到他的家。
他是一个工程队的小包工头,很不着调的抛弃了自己的原配妻子,接二连三的领回一个又一个。
看上去,包工头有四十来岁,长脸、大眼睛,胡子刮得板板整整,就是刮得狠了点,肉皮差点带下一层。包工头横躺在炕上,用手捂着肚皮,手下就是刀口吧,用手捂着点可能好受些,脑袋枕在一个比他小了有十几岁女人的腿上。
我看了女人一眼,哦!好像千金大小姐。
她头发染的葡萄紫色,还烫着几个大卷,刚割完的双眼皮把眼睛显得又大又亮,人造的睫毛又粗又长。她用右手一下一下地、小心翼翼地摩挲包工头像桃胡屁股似的额头,生怕她尖尖的指甲划破包工头的鼻子,左手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瓜子。
“哼-哼!哼-哼……!”从里屋走出一个老太太,是包工头的母亲,今年七十多岁了,拄着拐棍步履蹒跚的,屋里屋外的忙活着。
老太太去拿暖壶了,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想给我倒一杯水喝。我赶紧接过暖壶,怕老太太摔倒了。
炕上的媳妇用眼睛瞄着包工头的脸,时不时地还挤弄一下眼睛,屋里的一切好像和她都没关系似的,仍然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像桃胡一样的皱纹啥时你能给他摩挲开呀!
吊瓶挂上了,我背起药箱往出走了,包工头的母亲一拐一拐的送我出门,我赶紧的把老太太推到屋里,然后把门关好,用身子又挤了一下。
几天来,这个场景像重播一样……
我为包工头的母亲感到可怜;也为包工头的媳妇感到愤慨!
我望着窗外,北风呼啸,雪花飘飘!树枝儿刮落在院子里,打了几个滚儿又飞到邻居家的院子。一个小狗撒泼尿把蹄子冻在了地上,嗷嗷的叫着,好一阵才把蹄子拽下来,抖拉抖拉腿跑了……
我围上围脖,戴上口罩,穿上羽绒服,冒着刺骨的寒风又来给包工头打针了。
一进屋,老太太没在家,去她的女儿家啦。
只有这对半大两口子,相互依偎着,包工头的媳妇身边放一盆瓜子和一盆松子。她慢腾腾的将瓜子盆推向了我,自己悄手蹑脚的扒着松子往嘴里塞。
我用眼睛瞟了她一下,心想:“瓜子谁没见过,要是松子还差不多!”
她那旁若无人的样子,最起码做人的准则都没有。不就是靠老板、傍大款吗?还摆着一副格格的架势。
吊瓶挂完了!
我背个药箱要走了,她还是头没抬眼没睁的。不但没下地,一句客气的话语都没有。
我来的时候是在南门进来的,这回我要从北门出去,因为今天是北风。
我把门开开了,用砖头掩上。
再看:疯狂的北风卷着冒烟雪像八国联军进北京一样,踊进了屋里,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流将这位大小姐请了出来。
我回头看去:她光着脚丫连蹦带跳的下地关门了!
“哈!哈!哈!北风那个吹,雪花儿那个飘哦!…… ……”
我大步流星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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