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开第一章

天空灰蒙蒙，阴冷的气息弥漫整个大地，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不停。雨点稀稀疏疏地打在一座孤零零的坟墓上，墓碑上的遗像是一个约十四岁的小女孩，笑容可掬。小女孩虽为单眼皮，但目光炯炯有神。薄而适中的嘴唇妖艳欲滴，煞是惹人喜爱。 一位约四十五岁的男子费力地撑着单薄的身子，一动不动地立在坟墓旁。他满头银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墓碑上的遗像，眉头深锁，双唇缓慢蠕动，欲言又止，表情甚是痛苦。蒙蒙细雨浸湿了他的全身，包括他的心。

“原来你又来这里了……”一声沉重的哀叹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一位满头银发、佝偻着的老人蹒跚地走到男子身旁，用枯瘦如柴的手颤微微挽起男子的手臂，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虽不会说话了，脑子迟钝了，人也变呆了，但仍忘不了每个月来这走一遭，待上一会儿……”说到这，老人顿了顿，像是要提起十万分的勇气，接着说道：“小五，娘相信水灵地下有知，也在想你，她一定在后悔当时的年幼无知……”说到这，老人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此时，小五身子开始颤抖起来，眼噙满泪花，双唇剧烈抖动。这么多年来，回忆无时无刻不在小五的脑子打转。虽然在巨大的刺激与打击下，小五变痴呆了，但唯有这些回忆始终抹不掉，每一次回忆起来，心都像被一片片割裂之后再被狠狠捣碎一样疼痛难忍。

一、忆相逢

风和日丽，天空是纯净的蓝，没有一丝杂质。几片轻飘飘洁白的云朵儿陪衬着，正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双幸福的身影渐渐明晰。

“石大娘……”小五高兴地叫道。

“小五，回来啦？这是你女朋友？哟，真是漂亮！”石大娘上下打量了这小五身旁的女孩。年轻、阳光、充满活力的小五，右手紧握着一双白皙润滑的手，听到石大娘的这番话，小五甜在心里，握着对方的手更紧了，脚步也跟着加快，往家的方向奔去。女子一头乌黑的头发随着步伐的加快，在空中飘荡，犹如一条黑色的丝绸在空中飞舞。眼睛虽是单眼皮，但炯炯有神。薄而适中的嘴唇娇艳欲滴，幸福的笑容在白皙的脸上荡漾开来。

归心似箭，小五恨不能立马将云杉带到父母眼前，将幸福与他们二老分享。

“爸……妈……我回来了。”终于到家了，两人的手始终紧握着。

“哟，小五，回来啦！”约五十岁的老妇人看到儿子回来，兴奋不已。小五对母亲嘘寒问暖后，便将女孩拉至老妇人跟前，高兴又害羞地说：“妈，这是云杉，她是……我的……女朋友。”好久没见自己的儿子，老妇人满眼只是小五，竟忘了身边多了一个女孩。这时，老妇人才注意到小五身旁的云杉，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里暗想：没想到我这憨儿子，还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做女朋友。赶紧微笑着伸手握住云杉的手，说道：“哟，瞧，多漂亮的姑娘。跟我们家小五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啊？小五有没有欺负你？这一路来辛苦了吧？”老妇人边唠叨，边将云杉拉至里屋凳子上坐下。

“妈，拜托，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云杉怎么回答！”小五打趣道。

“哟，你看我高兴得成什么样了？真是的。”

“呵呵，没事，大娘，这一路来有小五的照顾，不辛苦。”云杉羞涩地说道。接着又说：“小五对我很好。不过，以后，他如果欺负我，我就跟伯母说。”

“嘿嘿嘿，真是个好女孩。好，以后如果我们家小五敢欺负你，只管告诉大娘，大娘揍他。”老妇人神采奕奕地说道。三人笑作一团。 这时，小五的爸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在老远就听到家里传来的笑声，想着准是儿子回来了，硬是加快疲惫的步子，小跑着往家里来。 “老太婆，儿子回来啦？”一到家老大爷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问道。 “爸，我回来了。”小五跑出里屋答道。 “啥时候到的？”老头关切地问道。 “他刚到一会儿。”老妇人高兴地说道。

这时，云杉走出来，朝老大爷叫了一声“大爷”。 “嗯。”老大爷意外地应了一声，并向云杉投来好奇的眼神。

“老头子，这是小五的女朋友，看这姑娘长得多标志啊！一看就知道是善良的好女孩。”五大娘像是看穿了五大爷似的，补充道。

“哦，好，好，好，呵呵”五大爷一向不擅长于言辞。

“嘿嘿，小五，你们先聊着，娘去做饭。”老妇人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三人嘘寒问暖，东谈西谈，不在话下。

“饭熟了，吃饭了，来，边吃边聊。”四个人围着一小桌子菜开心地吃起来。

云杉碗里盛满了来自小五一家三口夹来的菜，看着碗里的菜，云杉既幸福又害怕。

“云杉，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啊？”老妇人见云杉低头只望不吃，便问道。

云杉抬头，一双泪眼汪汪，眼神在老妇人、老大爷和小五之间辗转，说道：“伯父、伯母，我是里河县银地村的，自我出生，父母就嫌我是女儿，就不大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