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谢第二章

二、露破绽

话说这天，小五家，喜庆的爆竹声响不停。全村的人都聚在小五家为小五的婚礼庆贺。全家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直热闹到快凌晨一点，才归于宁静。

结婚三个月以来，云杉洗衣服，和婆婆一起做饭，操持家务。云杉只说自己喜静不喜闹，便很少出门，不与村里人来往。小五与爹一起负责种田。日子虽平静，但也算幸福。期间，云杉头晕过几次，只说是贫血。小五也没在意，只是经常煮红糖鸡蛋给云杉吃。

这天，早起时，云杉觉得头晕，摇晃了一会儿头后，硬撑着到吃完早饭。小五和五老爹像往日一样去田里干活了，只剩下五大娘（村里人都这么叫唤小五娘的）和云杉在家。两人边做着手上的活计，边聊着天。

一个炸雷突然从天而降，天空骤然大变，乌云来势汹汹，不一会儿便占了大半个天。眼看就要下雨了，担心爷俩儿被雨淋，五大娘便嘱咐云杉道：“云杉，你洗着衣服，我去送雨衣给小五和你公公。” “妈，您歇着，我去送给他们。”

“不用，云杉啊，你就在家洗衣服，我去送，你不认得路。再说，你身子弱，不能淋雨。我们从小就在这田地里长大的，身子骨比你结实。”五大娘劝慰道。 听了婆婆这番话，云杉再不好说下去了，想着也对，今天自起床来，就觉得不舒服。万一……只好说道：“好的，妈，你慢点走。”

云杉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想也许是自己庸人自扰了。便没再往下想，她挽起袖子，蹲到泡着衣服的盆前，接着洗起来。天空中，一个雷接着一个雷地霹雳而来，不一会儿，便下起倾盆大雨。雨下得很是急。云杉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想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头越来越疼，直至最后整个头颅像是要撕裂开一样，一时气也上不来，心想：糟了，这天最终还是到了。瞬间，云杉头剧烈痛起来，继而失去意识，全身剧烈痉挛，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不一会儿，云杉睡倒在地。

“五大嫂，在家吗？”路过的林大娘本想来避雨。站在门口瞧了瞧，不想竟没见人，便往屋里走来，边走边喊着：“五大嫂，五大嫂。”竟听到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林大娘便循着声音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云杉，见状，顿时被吓到，边喊着“来人呐，来人呐，天哪，真是吓死人了”，也顾不得外面下着骤雨，径直往屋外跑去。不一会儿，围来了五六个人，有力气的男子将云杉抱回卧室，放在床上，几个老妇人正用土方法“抢救”云杉。林大娘还不知道五大娘送伞去，忙去找五大娘，还顺便让自己的孙儿子去田地里叫小五和五大爷。

不一会儿，浑身湿漉漉的小五冲进卧室，扒开人群，跪在床边，双手握住云杉痉挛的手，担心地大声喊道：“云杉，你醒一醒，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唉，小五，你让一让，放心，我们会救活你媳妇的。”老妇人们继续施展土方法救云杉，村里的两个小伙把小五拉到一边。大约半小时后，云杉终于慢慢清醒过来。村里稍懂些医术的石大娘怀着复杂的心情对小五说道：“小五，大娘暂时还不确定你媳妇得的是什么病，但能确定的是，你媳妇怀孕了。” “真的？大娘，你说的是真的？”小五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住了，一时倒不敢相信。

“嘿嘿，是真的，小子，你要做爸爸了。”石大娘见小五这番神情，不禁笑起来。 小五霍然从悲伤与担心中走出来，满心喜悦地跪到床边，激动地双手握住云杉冰冷的双手，充满爱怜与感激，柔声问道：“云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手怎么那么冰凉？”说着便把云杉的手放进被子里，并反复掖了掖被子。 “我没事，小五，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云杉用疲惫的嗓音说道。

“云杉，不管怎样，你受苦了。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属于我们的骨肉了，我即将要当爸爸了！”这番话，在其他人听来，的确值得为此高兴，但云杉高兴之余不免为自己的病担忧起来。心想道：本以为这奇怪的病不会再次发作了，可以这样隐藏下去，不料竟又发作起来。她不敢想象随着胎儿的成长，这病发作的次数会不会越来越多，小五一家知道后会不会抛弃她，他不敢往下继续想。她爱小五，愿意为小五生儿育女，看到小五如此高兴，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得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