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的刘老汉

小小说

摆渡的刘老汉

蔡昌旭

小岛，小镇，隔河相望。

虽然相隔不是很远，却也有两三里地。从河那岸往镇里走只有半个小时。

摆渡的人是刘老汉。刘老汉有两条船，一条大船，可运牲畜和四轮车，是用柴油驱动的。还有一条小船是用手摇的，乘客坐上都禁不住这样赞道；刘老汉行船真的稳啊。

刘老汉摆渡，从来风雨无阻，而且从不漫天叫价。上船前每人收一块钱，然后再等一会儿没人他就开船。大船是五块钱，一次只能运一辆四轮车，特别是打草种地秋收时，他很忙，人牲畜，四轮车都要用大船。

有一位中年人，夹着一个公文包，总是早上坐他的船到镇上上班，晚上又坐他的船下班。

刘老汉也就知道，客人姓马，是银行营业所的主任，调到小镇上工作四年多了。

每天早上他把小船驶到岸边等着他，到了傍晚又耐心地等，有时马主任告诉他晚上不用等了，在小镇上住一宿。

船行后，两个人挨在船尾，一边观赏河上景色，一边说话。刘老汉说；马主任，你每天早出晚归，工作很忙吧。

马主任说，工作就是这样，有时忙，有时松，有时镇子周边收贷款就忙。

刘老汉说；那你喜欢咱们这儿吗？

马主任说；当然喜欢，这儿四面绿荫，天水一色，就可惜船儿到了岸边，总要脱去鞋袜淌着水，踩着泥才能上去，要是在浅水地方搭一截木桥，让客人省去脱鞋袜就好了。

就见刘老汉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马主任说的是。其实搭桥的木料我早就备妥，只是一直没功夫搭。

一个浪头迎面而来，木船颠了一下。刘老汉说；马主任，你看这船，都如此破旧，行驶起来总叫人有几分不放心。我想一只铁船，却总差二千元，想贷点款，不知马主任肯不肯帮忙我这个忙不？

行，一言为定。我保证到期本息还请，而且下个星期就让你见到桥。刘老汉禁不住满脸欢喜。

然后，两个人相视大笑。

过来一个星期，马主任再来，果然就远远地见到一截新搭成的木桥。木桥很长，从浅水的地方一直通向岸边，不仅能走人还能行驶四轮车，木桥两边还有铁栅栏。

刘老汉指着木桥，笑着对马主任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马主任高兴滴竖起大拇指，刘老汉就是刘老汉，说得出，做得到。看来我这两千元是不贷不行了。说着竟变戏法似的把两千元递给了刘老汉面前，怎么样？我也没骗你吧，所有的手续都给你办妥了。

真爽快，刘老汉拍照马主任的肩膀说。

这几天马主任跨入船舱，突然发现行船的人已换了一位汉子，就问；刘老汉呢？

汉子说；造船去了。

刘老汉新船造船是在三个月后。刘老汉特意在船上等着马主任，但怎么也没见马主任的身影。

半年到期之日，刘老汉到营业所还贷款，营业所的人说；你根本没有贷款，马主任已经调走了。

刘老汉就讲了他跟马主任的事，之后叹了口气说；这马主任调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明明说好两块钱是贷款给我，却掏自己的腰包，唉！

每天刘老汉都把船驶到码头上，在那里等候。他坚信马主任一定会来的。

内蒙古海拉尔护路道口监护管理办公室

邮编：0210000 电话：0470--22246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