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毕业的时候都在聊什么?

    一段旅程的结束就会有另一段旅程在前面等待，相较四年前的生涩，没有人对未来夸夸其谈了，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谈未来谈理想，那么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 摘要

　　最近以这种题目命名的话题很多，比如村上春树的《当我谈跑步时我在谈什么》，还有Raymond Carver的《当我们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在谈什么》。都没看过，又都想看看。

　　凑个热闹，因为快毕业了。

　　记得阿培说过一个人不为了做给别人看而做的事是很了不起的，即使是每天饭后散散步这样的小事。欣赏风景的闲情一定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多久没有仔细看看周遭了呢，我们在做给谁看呢？

　　当我们还在适应这个多变的天气的时候，暴风雨已经来了。就像当我们刚刚有点了解怎么过活大学，可以谈点心得的时候，我们毕业了。

　　毕业论文，像一场仪式，但真正在乎的人可能是零，因为自己也是抱着过了就好的心态。很少人聊毕业论文，顶多聊一下日程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更多的时候听着抱怨，勉强敷衍一下。我自己的论文就是在挣扎中完成的，原谅自己的愚昧吧，在这三年半的时间里我一直认为毕业是件神圣的事，论文是能送给自己毕业最好的礼物。

　　毕业旅行，像一次约定，在很多人的思想里毕业旅行是件奢侈的事，因为那代表着出国，起码也要去趟台湾之类的地方。在我的概念里，这也是件奢侈的事，因为这样大把的时间真的很难得。最近的十年如果你不是继续读书，应该不会再有这种时间。毕业旅行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一个人去自己想去的城市，看期待很久的风景，见想念很久的人，在旅行中回忆四年的一些碎片型的东西，或是完全放空的去感受陌生城市带给自己的新鲜感。想想就觉得很奢侈，但并不一定美好。一群人去旅行，目的地也许不是那个你最渴望的，有点像去登山的时候豪气地说：“我是因为一群人才来到这里的。”一群人行动不便，考虑的事翻倍，开心和麻烦也许要对半分，这样的旅行有点像告别演出，是拉长了的道别方式。如果这个人这一辈子你注定不会在约见，你还会期望一场旅行式的告别么？但人很奇怪，分别的时候总是抑制不了泛滥的感情，不停地绵延绵延。好像今天实习结束离职了，本来以为对着这些还认不清名字的同事，没有什么的，但心里还是抽动了下，迈出校门，以为再也不会有哪个群体能让我付出感情了，这叫自我保护还是瞎，现在还是分不太清楚。在离开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可爱之处，只是很多时候放不开自己，不让自己去感受这些可爱的人。

　　吃饭聚餐，像一次次鲁豫有约或是心理访谈，敞开心，让自己变透明。如果聚在一起的人还算熟络，四年间的回忆也不少，那就找个机会说说那些从来不曾聊过的话，只是有时候聊着聊着就有点像新闻发布会，有的人还是很会打官腔的。是不是快要各奔东西的时候，秘密就不再称得上秘密了，拿出来分享也不是太羞涩的事了。比如各自纠结的情史之类，听着挺有意思的。如果说完了秘密我们还要继续呆在一起很久，那关系会不会很微妙，那些新闻发布会式的谈话是不是担心这个？如果聚在一起的人只是混个脸熟的交情，除了上课没有交集，那轮番的敬酒拼酒也许少不了

　　工作将来，一段旅程的结束就会有另一段旅程在前面等待，相较四年前的生涩，没有人对未来夸夸其谈了，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谈未来谈理想，那么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记得前面的毕业聚餐上，大家都轻描淡写地说说自己的工作和情况。这个从来不是毕业主题里谈论的重点，是每个人必须独自面对的最大的重点。看着大家即将要散落的城市，开启一幅自己的生命地图。

　　爱情，家庭，婚姻，几个朋友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还是会隐隐的说上些人们将信将疑的事，比如爱情，比如家庭，从前不信命的也会改口妥协，有个幸福的家庭可能是最好的归宿，有个可以聊天的人成为另一半等等，让人感觉这些心忽然苍老了很多，我们会把现实感挂在嘴边了么？有时候会回忆以前我们怎么期望着爱情与婚姻的，那个时候我们是深信不疑的不是么？

　　我们不会聊哪个名人说过什么，不会聊哪部电影在说什么，不会聊听起来就很伤感的话，但忍不住分离的人会在喧闹里忽然哭泣，我们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夹个菜，什么都不说。

　　你想过这些人，一辈子再也不会见了吗？肯定想过，但你想过那到底是什么吗？不用想很多，不然悲伤会很深，这种情绪一点一点的渗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