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
窗外的树木荣了又枯,一只寒鸦憩在丫杈上,满目冷清。
拉开抽屉,端详着那串未被寄给他的佛珠,我在想着求佛时自己心中默念的那句话:我想偷去他那不绝的忧伤的话。
然后,站在你的视线所无法关切到的地方,听你在春风流水里的微笑声,让风儿吹痛我的双眼,转过身,把你的悲伤埋葬在心底,永远不让你看见。
寂寥的黄昏轻轻的在杯中婉约的摇曳,如那夕阳的余光,映在沉默的星天的边上。
手中的那串佛珠,古色檀香的,握住,冰凉冰凉。
残月像一片薄冰,飘在冰冷的夜色里。还是和往常一样,你还是在同一段时间,我还是在同一个地点接到了你的问候。然而,你的身影,在暮色中慢慢合拢,愈来愈小,那冰凉的泪点,挂在自己“永恒”的脸上,躲在了我残存的梦中。
你说,你就要走了, 一个月后再也没有机会把祝福送到自己手中了,自己的眼前昏暗了,时间疯狂的旋转,雪崩似的纷纷摔落。我找不出你信上的那些快乐,阳光薄薄的敷在短墙上,自己这才发现这个夏天依旧寒冷,自己从此只是流泪的微笑。
晃晃忽忽的,课堂上撕下一页深蓝的信纸,随手拈起一只笔,看着蓝色字迹慢慢的变长延伸,我的心儿把她的波浪在纸上的海岸上冲激着,以热泪在上面写着它的笔记:“我爱你”.
笔端静静的流淌着蓝色的泪水,久久的没有干去。我站在那儿,在它的笼罩下面,彷徨的不知所措。
我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我想留住他。
从此,我接听起了家里所有的电话。
于是,妈妈放下了手中的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我身边走来绕去;爸爸望着妈妈的背影爽朗的一笑,接着吃饭,看报,查阅资料;哥哥撇撇嘴,继续领着他的女朋友,穿行过小吃摊点,一条条的大街小巷。
周末,早饭的时候,电话响了,我还是一如以往地样子跑过去接听。拿起话筒,一晃神间,耳畔拂过那陌生而又熟悉的问候。自己的心中藏着一个重洋,澎湃着千言万语,流出来的,却只是两颗泪珠,和你一样那么简短局踧的回答。
我想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一切还好;我想问你最近的故事,究竟忙不忙;想问你是不是也在留恋着上一年的快乐,前一分钟的安详,自己小声、缓慢的说着话,怕你听不清,而在你递过来一串串心语的时候,却不得不突然的挂断了电话。
妈妈慢慢的走了过来,我说:“一个以前的同学。”然后规规矩矩的走过妈妈身旁,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坐在饭桌旁,舀起满满一匙的米粥。米汤一滴一滴地落下,像在流泪。
哥哥看着我,怔怔地,目光中一片疼惜。热气氤氲中,我急忙低下头,让面庞被打湿,隐藏着泪花,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回旋上升的热气,丝丝袅袅着,不绝如缕。我闭上眼,电话里的盲音,仿佛只有雪花在远方的电线上细诉着,一片沉寂。
对不起。
爸爸的宽怀;妈妈的关心;哥哥的不露于外的爱护,我没有办法,可是什么时候你来,却不对我说;什么时候你走,却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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