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玫瑰花吗
手机里有一个号码已显生疏,三年了,它就默默地躺在那里,当手指划过它时,我能感到每个数字带给我的温馨,此时,月色安静而清冷,那些数字便幻化成一个人,微笑问我:“你要玫瑰花吗?”
“你要玫瑰花吗”,这一句话拉开了我初恋的帷幕,那一天是情人节。我们几个同学在研究去哪里感受浪漫时,背后想起他的声音,转过头看见他对我笑。同学哄笑着说要了玫瑰是不是就成了情人呢?他狡黠地说,为了这种可能,就送你一支吧。我接过玫瑰心里窃喜,就当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吧。同学指着他的背影说,他是对面网通公司的,春节时看见他在摆摊卖酒水呢。
我想,人和人的缘分一定是上天注定的,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有缘分一定躲不过。毕业后,我到另一个区的私家幼儿园谋了份职业,周日出去做钢琴家教。在开花般的年纪,我像只快乐的鸟,和孩子一样欢叫着过每一天。
一个雨后的上午,我提着新买的高跟鞋,赤脚走在马路上,每一脚都好似一个响亮的吻。忽然紧贴身边蓦地飞过去一辆自行车,积水溅在我的腿上。“讨厌!”在我低头擦水的时候,那辆车已经调转回来,嘎地停在我眼前。四目相对,他惊叫“玫瑰花!”旋即我想起三个月前的卖花郎。
快餐店玻璃上的雨水变换着一副副美丽的图画,我心底感觉莫名的温馨。周浩笑着说,我一直记得你那纯真的眼神,圣洁如天使。我感觉有什么洞开了,没心没肺地大笑。那天的快餐一直吃到月上柳梢头,我们如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第二天,我正准备换衣服时,门卫阿姨说门口有个人真奇怪,既不是接孩子的,也不说找谁,就一直坐在门口。我抬头,看见周浩安静的身影。他说,一下班就想来看看你。
我们就这样越走越近,轮到我值日时,他会准时出现在幼儿园替我扫地擦桌子,我很喜欢他的沉稳,总觉得他说的话都是对的,芝麻大的事情也习惯找他问,他的电话像每天的太阳准时在初升和落下时响起。
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之类的话,但是我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在我心中他的分量已超过了我自己。我自己买衣服总是拣便宜的买,但为他买西装皮鞋我连眼睛都不会眨。我喜欢他穿着的英俊相貌,那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欢悦。每天早上,我给他做各种营养早点,再骑二十分钟的车赶去上班。只要是为他做的事情,我从不觉得是麻烦。
秋收时,我跟他回到乡下收割。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麦田,我干得像欢畅的小鹿,白嫩的双手磨得起了血泡都不晓得疼。他的亲人让我倍感亲切,我比爱自己的亲人还强烈地爱着他们。他母亲说:“我儿子真的好福气有你这样的女朋友。”一句话让我心里如喝了蜜一样甜,这是世界上最满意的赞美。
午休时,我悄悄跑到他的卧室,睡觉中的周浩嘴唇饱满刚毅,古铜的皮肤上布满可爱的小豆豆,有时我强制给他敷面膜,争执不过的他就乖乖地凭我在他脸上画个大脸猫……
秋收的一个月,麦田里洒满我辛勤的汗水,每一滴汗水都是甜的,那个丰收的季节,我收获这田里的庄稼,也收获这我最灿烂个的笑容和爱清。
近三年的时间如白马过隙。我一直等待着他的求婚,但是他总是避而不答,也许他太忙了,这时的周浩已经提升为部门的主管,事情多而杂,常常是一觉醒来,灯下依然是他忙碌的身影,工作的压力让原本就心事重的他越来越少言,笑容也越来越少,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力做些可口的饭菜,劝他注意休息。浩叹息说,他的家很穷,他不可能在城市买房子,我告诉他,我宁愿房子放弃现在的工作跟他回乡下,宁愿一辈子种地,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愿意。但是浩说他不愿意,他不忍心毁我一生。
浩的话令我隐隐不安,我不晓得这话里隐含着什么。三年里,我一直希望得到他的一个承诺,明确的态度,但他始终不说那个字,我知道他对我的爱远不及我对他的爱,但我想他也一定是爱我的。
我的同学打来电话,说沈阳一家幼儿园用人,待遇优厚,听说不菲的薪水,我心中腾起一个希望,我要努力挣很多的钱,买房子,减轻浩的压力。
然而我舍不得浩,如果去沈阳,见面就很难,举棋不定,我征求浩的意见,也是借此讯得他的态度,如果他同意,我立刻去为我们的未来打拼,但是我也希望他能挽留我留在他身边,等他一句“别走,我舍不得你。”然而,我等来的是沉默。
同学的电话如十二道金牌,他仍是那样的态度,“随你开心吧!”我仿佛听到这话的弦外之音:你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是不是等于撇开我们三年的感情呢。我愤懑地收拾行李,直奔火车站。
车站,我迟迟不肯上车,忽然害怕时间的脚步,怕时间把我掠走,真想化作一只手掐住该死的钟。手心里,握得出汗的手机如同哑了一样。
新环境里,我坐如针毡,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全市他的影子。三天后,我看到闪烁的号码幸福一下把我淹没了。从此,他的电话成了我异乡生活唯一的期盼,我很心疼他花钱,总是在他来电话后掐断再反拨过去,他的声音实在是用多少钱也换不来的。多少次,我都想放下电话立刻飞回到他的身边,只要他说一个字。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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