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怎么也不明白，她与婆婆之间会有多大的纠葛？她说自己近来总是失眠，整晚的不能入睡，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说：有什么可想的？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失眠，也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想，躺下就睡，没有什么事情，两天都睡不醒。她好长时间不说话，只是一声声的叹息。她哭了，很委屈的样子。她说，近来不知怎么的，总想以前的一些事情，想起来就难过，就生气。

她向我诉说，婆婆从来就没有看起她，没有瞧起她，也看不起她的孩子。说婆婆对她不好，总找她的不是，挑她的毛病。她举了一个例子：那一年夏天，孩子要冰糕，无论孩子怎么哭闹。婆婆就是装看不见，不肯给钱，外甥、侄子、外甥女一来，就会买一大堆好吃的。还有，孩子向奶奶爷爷要钱买东西，总听见老人呵斥自己的孩子……

她又说起婆婆当年怎么闹分家，怎么说她的不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闹到分家的地步？也从来不知道家到底怎么分的？总认为，不管发生了什么，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老人一辈子不容易：不仅养育了自己的五个儿女，还养大了人家的两个孩子。现在已经瘫痪在床，就算是她有错，怎么就不肯原谅呢？

于是我劝她：老人有病，大脑不受使唤，不能再拿她当正常人看待，没有必要和她计较。她的话，你不愿听，就当没听见吧。

“外面的，两、三个月回来一会，这个那个充孝顺，整天呆在身边的，做的再多，也没有好”。

我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