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悠悠润心怀(4)
敏妹妹幽幽的一笑,说:有了!我高兴地问她:什么办法?她却不说,只是一笑,就神秘地钻进了房间。过一会手里端着一碗水出来了。原来她到了一小碗白酒。敏儿妹妹把咪啦子的翅膀抓在手里,然后把咪啦子的头浸进了酒了,只几秒的时间,那只咪啦子就不动了,但是表面还是象活的一样,紫褐色的身体,半透明的翅膀。
我和敏儿妹妹开始做标本了,但是我的心事已不在做标本的上面。看着敏儿妹妹细腻粉润的手指,纤纤如笋的在我眼前灵巧的晃来晃去;感觉着有时敏儿妹妹的刘海在我额上轻轻地拂拭着,那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幸福和愜意。闻着从敏儿妹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一颗少年男孩的心开始在那个时候悄悄地动荡起来,许多的青春秘密也在小小的心里潜滋暗长,却又不改让那些秘密伸出头来。
时光易逝,人生易老。仿佛许多的青春故事都还没来得及演释,许多的青春疑问都还没找到答案,许多的人生事情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和敏儿妹妹就已经高中毕业,又双双落旁待在家中。一个准备随时请人相亲,一个待在闺中,随时迎接踏门而入的媒人说亲。
夏季一年一季的到来,蝉鸣也一年一季的更换。就如我对敏儿的心事一样,也一年有不同一年的心事。常言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缘份是令人羡慕的美好姻缘。而千百年来的门当户对又常常给这种令人羡慕的姻缘设置了门槛。人与才的般配,人与财对等,门与户相对在很多时候只能让爱情发出无奈的叹息。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虽然我依然喜欢到那座石山上去玩,但是我已经不再吹口琴了,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某棵树下的石头上,听着蝉在树枝间长鸣不停,一浪一浪的蝉声犹如无形的海浪拍打着成熟的心岸。我也不再去那树枝丛里寻找蝉儿躲藏在哪里,任由它在林中,在我的头顶自由的吟唱。常常都是我一个人孤单的听着蝉鸣,直到夕阳落山,在妈妈的叫喊声中才慢慢地回家。
对于我爱一个人在小石山上听蝉的事,爸妈都知道我的心事,只是不说,但有时候会无奈的叹气,也会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些世俗规矩。我也知道那些世俗规矩,但是我就是放不下,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此时的敏儿妹妹已经在那次买户口的政治潮流中成了一名国家工作人员,我依然守护着家里的那几亩薄田,依然一个人孤单地守护着那一座小小的石山。年年如此,月月如此,日日不断。因为每个星期天,敏儿妹妹都会经过这条山路回家。有时她会顺便到我家去看看我父母,和我说说话,然后我自愿的要送她回家,她也欣然同意。但是我从没有把敏儿妹妹送到她家去过,只是送到那座小石山后我就看着她回去。不是我不想送,因为我不愿见她那个是国家职工的爸爸,敏儿妹妹也知道她的爸爸有些瞧不上我这个农村小伙,所以也就不勉强我了。
在一个星期天的黄昏,敏儿妹妹又和她的爸爸一起下班回家,在石山上遇上我,敏儿妹妹老远就亲热地叫我:斌哥哥,你在玩啊?敏儿妹妹刚一叫我,她爸爸就严肃地说:这么大的人,还象小时候的叫人,多难为情呀!敏儿妹妹一时羞红着脸却喜悦地说:叫习惯了嘛,有什么难为情的。然后叫她爸爸先回家,她要和我一起说会话。她爸爸严肃的拒绝了敏儿妹妹的要求,敏儿妹妹只好无奈的望了我一眼,然后跟着她爸爸回去了。
望着敏儿妹妹隐没在林中的倩影,听着林中蝉鸣的呜咽,我身乏心厌的躺进一个石槽里。望着头顶稀蔬的树丛,望向树丛外面的蓝天,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飘渺无依,变幻莫测,唯一感到真实的就是我所躺着的这个石槽,在童年时代,我曾经和敏儿妹妹一起相互依偎的躺过。
不知过了多久,敏儿妹妹悄悄的出现在我身旁,我依然躺在那个曾经和敏儿妹妹躺过的石槽里。敏儿妹妹坐在我的身旁,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问她,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蝉鸣,就象听着一首首流行的伤感的情歌。
敏儿妹妹毫无目的地望着身旁的树木,象是在搜索着我们留在石山丛林中的童年故事,她带着伤感的语音说:唉,斌哥哥,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嘛!长大了好多烦心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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