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盛开不败的思念
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题记
你的坟前开满了花,那些花红得妖艳,那些花香的沁人心脾,让来到这荒山上的游客们羡慕不已。他们走过你的坟前,驻足片刻好像在幻想你有一个浪漫、美满的一生,可只有你清楚,不,我也知道你的一生是如何度过的。那徒有的虚名背后,在多少个漆黑的夜晚,你流下了多少含酸的眼泪。
在你下葬的那一天,我也被植入你的坟前,从此离开了你的窗台,如你一样,告别了孤独。回忆中没有太多的故事,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形容你的一生,但就这一种思念的情愫,再多的文字也写不尽。春风中,我闭上眼睛,一切恍如眼前,我的怀念一如春水一样长流不止,是否如你生前的思念一般?
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这是所有徽州男子既定的命运,你也知晓,可是你更知晓无法改变。在一个新婚之夜,我认识了你,那晚你粉黛无颜色,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含羞默默静坐在床前,绝然不知在窗台看你的我,面虽无表情,但我能看出你内心的激动,该是在期盼新郎的到来吧。
你的担心如期而至,因为这是既定的命,你没有抗拒,没有争吵,你静静着看着他离去,在洲头默默的送他,没有言语,只是在心底期盼早点回来。你不明白,他也不明白,因为离去是为了那个你们尚不能理解的梦想。因为这个梦想,从此你的人生轨迹也被描绘的清清楚楚,只是你不愿,你还抱有希望。
细雨成愁,杯中酒,欲酌,杯未空。希望还有那么一天能为他斟满酒,与他同醉。
为了一个君问归期未有期的等待,你隐忍着心底的思念,你相信岁月可以淡去所有的繁华,你一直坚信流年即使平淡也一样弥足珍贵。然而社会从不站在你的视角去欣赏人间百态,他们看不到你朦胧泪眼里的那一抹离愁。
夜半,一个无月的夜晚,在煤油灯耗尽之后,我看到你又重新点燃了一盏灯。你毫无睡意,站在我的面前,遥望无边无际的夜空,你轻触我刚开的花瓣,我感受到了你指尖的微凉,我恨我不是你的新郎,不能守候在你的手旁,在你手凉的时刻握紧。
他在你触摸不到的地方,很多人劝过你,但是你就是不信,你是他的新娘,打心底认定今生就是他的女人,不愿做他人的新嫁娘。你不相信的命又被你自己拉回了现实,微风,摇曳的灯光分明照在了印有泪痕的你的脸庞。
难道是一世的孤寂吗?难道是一生的思念吗?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都说三年一归,你曾抱这个梦梦过多久,在第三年每一日都会去那个离别的洲头,希望而去,失望而归,失望而归,希望而去。周而复始,每一次你望眼欲穿,可总见不到你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多看一眼,哪怕就是多看一眼,可总奈何结局都是一样,河中除了几只戏水的寒鸦,他们是否也在等待一些什么。也许他们能安慰这毫无生气的河流,也许这种安慰也抚慰不了你一眼三年的奢望。
三年不归又三年,多少个三年过去了,等待还是徒劳。希望渐渐成为绝望,许多简卷素装的心绪,多么渴望在一个月圆的夜晚,含羞,说给远方的故人。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多少个年头过去了,陪伴你的只有你脚下不忍哭泣的影子。你曾幻想的那触手可得的安心,此时此刻你觉得那是多么难得的奢望啊。奢望?难道要求在一起很过分吗?也许对于一个徽州女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奢望。一年一度我的盛开本以为能给你带来一点开心,但是反而增添了你的忧郁,我只能一直在你窗台静静的看着你,守候着你。
春风又绿江南岸,你是否还会想起离别时的默默无语,此时此刻想来,彼时彼刻是不是该多说点话呢,哪怕一句。风皱起,吹起一丝涟漪,这荡漾的是一层层的不舍,一层层的离愁。如今这画面你还记得吗?
如今,岁月把你的青春打磨得只剩下无尽的哀叹,美丽的容颜就像油灯一样耗尽。你曾不愿相信的事实终于摆在眼前,你曾幻想的画面终于像泡沫一样,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你还不相信,你还在坚信,因为你思念的心仍然年轻,仍然固执。
你终于收到了他的来信,这些年来自己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一纸书信,一些简单的问候,一些简单的嘱咐,甚至连一丝的思念都没有。你没有伤心,更没有流泪。你的泪水早在这几十年的等待中流尽了,苦涩的眼睛好想再流出一滴泪水,湿湿眼睛也好,湿湿心灵也罢,可是终究没有流出来。
你坦然把书信丢进了河流中,看着河水渐渐东流,心里没有起一丝的涟漪。
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你用一生的等待换来了一个自己早已预知的结果,你用自己的一生去证明你的宿命不会被安排。当残光照在你不再青春的脸上,一切恍如梦一般,不愿相信却已成事实。
几十年的思念在你生命最后的余光中不再熠熠生辉,没有人还会相信你的思念。只有窗台的我还能感受到你孤独的身影是那么的脆弱,还能感受到你那淡淡的思念的愁得思念。
一块石碑,一个徒有的虚名,草草的概括了你从豆蔻年华到垂暮之年这一生的轨迹。
风雨的洗涤,岁月的淡忘,有多人还会在乎你一生盛开不败的思念?拂过这里的清风好似在向人们讲述这一段段如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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