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要鲜花着锦,应这急景流年.
/文 七堇年
你说长乐未央,不过是,转眼断墙颓垣,谁承望。 提手起笔,起承转合。 偏生要鲜花着锦,应这急景流年。 还有阳光,呜,阳光的香。
——题记
笑,全世界与你同声笑,
哭,你便独自哭。
是有这么回事情的,所以,我们该当有一处归宿。
一推开门,千尺一览无余,全部做成白色,呵雪白,那寂寞的颜色,
惟有不事辛劳的人方可以沾惹得,不许有多余家具,所有的东西都安放于该在的地方。
格局,你笑笑,进退有距。
转身再转身,晓得顺畅的好处,深深呼吸,什么都不必迟疑。
唯有你懂得迟疑过后的伤痛。
她说,我们永远不得知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
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是多么小,多么小!
纵使心头朱砂痣,床前明月光。
你做不做自己主,做不做得了主?
当然不一定是白色,中国的红,夜晚的黑,琉璃的七彩。
我喜欢尼泊尔金丝银线珠片绣花的浓墨重工,梵音入耳,你喜欢不喜欢?
但巨大窗户一定通透清洁,向外看去,满心满眼都是苍翠。
一切都不暗淡,不模糊,平铺直叙的手法多么令人愉悦,不过不失。
给你看这和美畅快,你说长乐未央,不过是,转眼断墙颓垣,谁承望。
提手起笔,起承转合。
偏生要鲜花着锦,应这急景流年。
还有阳光,呜,阳光的香。
黄昏里下过一场雨,倒是分外的从脚底暖暖蒸上来,
我怕你就是这阳光。
彼年彼日,见过那小颗小颗的阳光精灵般跳动。
见过那些芬芳清澈的面孔,那些细小的欢乐,那样磅礴的青春,那样轻微忧伤的爱恋。
夜里枕上听惯风声雨味,窗户外头树叶子哗啦啦的一阵摇。
我笑微微,手指尖沿着墙纸上暗纹白描,
从这一朵花的蕊到那一朵花的茎,灯光层层铺陈开,尘埃都似用金丝线串起来,
提溜一抖,闪闪烁烁。
满屋子繁花流火,不知秋凉。
跳脱秋生腕底香。
你说你懂得生之微末,我便做了这壮大与你看,
你说再热闹也终需离散,我便做了这一辈子与你看,
你说冷暖自知,我便做了这冬花夏雪与你看,
你说恋恋旧日好时光,我便做了这描金绣凤的浮世绘与你看。
你说应愁高处不胜寒,我便拱手河山,讨你欢。
到了头,伤心只是和寂寞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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