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那条熟悉的河流
每人心里都有一河,承载着光阴的故事,承载着历史的昨天、
今天和明天,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听到水流的声音,感触到鳞星灼目的闪亮…
离开家乡多年了,那片水土风情渐渐疏淡,我出走外地,在风雨里飘摇,流浪,一如无根的浮萍,在风里游荡,溯离,尘痕或深或浅,曲曲弯弯,与家的时空越来越远,不知最终能否落根?也不知何处是栖所?茫然,无据。然,不论行于那方天地,耳际始终回旋着水流动的声音,我知道,家乡那条河一直在心底,流淌…
前时,怀着浓浓的思情,带着炙热的渴望,我踏上了归乡的路,回到了生养我的那片热土。
计程车由快转缓,还未驶至那条熟悉的巷口,透过车窗掷目,朦胧一人身影,不停向远处张望,似是送别谁?还似是等待谁?如若,是等待我吗?黄昏的迷彩,在她那张沧桑的脸上斑斓,尽管刺着她眼,依旧不肯离去。我认出了朦胧中清晰镜像,她是我一年未见的母亲,渴盼着远途的女儿归来,从她不断转换姿势,想必她已等在那里许久了,一缕酸楚涌向眼底,化作满眶泪水,抑制在睫沿,当母亲把手伸向我,一声妈妈,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簌簌滴在了她布满皱纹的手背上。
推开院门,父亲听到响动,从房内出来迎向我,嘴里念叨着,“我的女儿回来了,我的老女儿回来了”,我看到了满脸泪水的父亲,我再忍不住矜持,手捂着嘴,失声痛哭,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爸爸,不孝女儿回来了,便哽咽住了预备好的一肚子的,话。父亲头上又增添些许白发,鬓角的褐斑也较去年多了几块,额头纹更深更皱了,一年光景,好像老去许多,我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从上到下,欲要抚平那皱巴巴的肌肤,把藏在眉心的沧桑抹去,还归昔日神采奕奕的容光…,父亲指着西墙旁那棵密密麻麻缀满果子的枣树说,你看,今年枣结的真多,知父者,莫过女。蕴意早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女儿,希望日后多回家,看看。
在我成长历程中,父亲既是对我管教最严的第一个老师,又是偏爱和蔼慈祥的长辈。他虽然给我姊弟创造了丰腴的生长环境,但却施于中国正传的礼教,潜移默化儿女独特的气质和道德素养,使我们的成长与书香门第相配。昨日在他培养我背书的习惯,奠定了今日我站稳岗位的腰板。虽为平凡布衣,如果有一丝亮光闪烁,那也是父亲含辛茹苦哺育的结晶。隐于世,低调做人,痕印于他的教化。我是位敏感且善于感悟视物之人,当我取得一些成绩,父亲让我明白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之道。
日挂西山松梢,散流金于茫茫域野,物华披上稀薄透明的袈裟,树枝仄影参差方寸,午时的火热留下余温尾巴,只是没有了灼热感,我和母亲会意,着晚霞,去看自西向东横穿城市的小河。
沿着蜿蜒的河堤前行,依依杨柳矗立两岸,浓荫飞盖,小路清凉拂面。绿草葳蕤疯长,垂手可及绒尖。微风吹来,曼舞竞姿,夺目。顺手采来一支狗尾巴,含在口上,一丝甜滋滋的清香,沉淀。堤下,是一望无际的玉米,近看,纵成行,竖成列,齐整完好。远眸,似绿色海洋,绵延无垠。波涛翻滚,后浪推前浪。置身其景,脑海中一片空白,曾纠结不清的烦恼、忧伤、乱绪均化为虚无,唯有美仑美幻的画,在眼前浮现。一只鸟在视野边沿回旋,是海鸥吗?我想是的,有洋就有鸥,一方水土,养一方生灵。自己不也是这片海里的鱼吗?只有回到这里,才找到了真正的自我,仿佛回到了花季的最初。
堤径在足下伸直,一支熟悉的旋律空中回荡,迎面走来了一老一小,他们扬起鞭子,正赶着羊群往回走。只见一只狡黠的白羊,趁牧者疏意,偷偷的溜下斜坡,钻到浓浓蒿草中一阵猛啃,任凭主人喊破嗓子,也不抬头。啪,一声脆响,牧童的鞭子甩了过来,掠过草面,惊恐的羊在鞭尾窜了出来,乖巧地归队。那场景触目惊心,鞭子似乎抽在我的心上,好像是对我疏远家乡的惩罚。一阵隐忍的痛漫过,独自品味着,沉默着,也悔悟着离家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就是小时候田野里的水车,不停的转动着,盘旋于脑海中从头。
一缕风飘来,夹有轻微腥味,顺着风向寻去,是静静地从未断过的流水,这就是滋润这方风物的那条河。水清澈透明,表面看上去仿佛很柔和,下面却是暗流涌动沙卷浪花。不知何时,两边很宽延的银滩被水吞噬了,也不知何时,成片的芦荻也没了踪迹。水紧依绿堤,陡峭彰显。母亲让我走在外侧,生怕不熟悉地形的我有个闪失。沟坎处,心不由提在嗓子口,走过崎岖入平坦,方能舒缓绷紧的弦。一片落叶飘在水面,打旋,牵扯了久远的情绪,似恍惚又清晰,在斑驳岁月里,一些记忆被涂鸦上浓厚的色彩,无论时光如何暗转,也不管期间又有多少风云跌宕,有些痕记生鲜如昨。
那是中学时期,也是八月,偶然看到一部红色影片《挺进中原》,当演到刘邓大军过这条河时,留在心底深处的镜头浮现,众多战士下水推战炮,至河心,许是陷进了河底的窝子,再推,炮好像扎了桩,丝毫不松动,推的人陆续增加,最终几乎是抬起来,才过这道难关。触发我心底的敏处,任何事都不是一帆风顺,需要经过许多艰难,但只要不断添力,增加韧劲,没有攻不下的山头,也没有过不去的路。受此启迪,埋头书本,跨过了学习上的一道又一道难关,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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